第39章 罪将左良玉移镇-《国姓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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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向陛下解释洛阳之败的罪责。一场大败,看透世态炎凉,老夫还能有几日权柄,全看陛下是否急着问罪了。为天下计,最后这段日子,少不得拼了这把老骨头,让那些跋扈将军付出代价!褒忠贬邪一番!

    还有,元吉,准备让亲随军收拾开拔,本督要亲自北上南阳。最后这段日子,总要摆出一副身先士卒的样子,也不辱使命了。”

    杨嗣昌已经做好了命不久矣的准备,他不希望死前受辱。但是他内心也升起了一股责任感,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把那些乱臣贼子军阀狠狠咬一口下来!

    为了让皇帝尽量减缓给他治罪的进度,最后这些日子里演好一个积极的姿态也很重要。所以他才决定从坐镇中枢襄阳,改为亲自带兵北上督战——

    说句题外话,历史上杨嗣昌死前,之所以被张献忠暂时偷了襄阳、杀了襄王贵王,也跟张献忠偷襄阳前一个多月,李自成在北边杀了福王有关。

    李自成杀福王之前,杨嗣昌的布局还是以张献忠为更重要的敌人,为主要对付的核心。但李自成杀福王的举动,一下子让李自成的人头变得更值钱了。

    所以杨嗣昌为了向皇帝表决心,不得不亲自北上,摆出以灭李自成为更优先的姿态,就导致了襄阳的暂时空虚。

    这一世,区别只是在于杨嗣昌能把沈树人这个原本不存在的蝴蝶效应调回来,调回沈树人应守的防区。

    同时,杨嗣昌还加大了对左良玉的弹劾力度,比历史同期更重,还第一时间就一系列败仗的前因后果向皇帝写了奏表。

    毕竟在沈树人的操作下,这一世左良玉的罪行也比历史同期加大了。

    ……

    杨嗣昌率嫡系亲卫部队从襄阳北上南阳,沈树人、刘国能部各自从鲁阳退回信阳、随州,自然需要一些时日的行军。

    大军调度,陆路日行不过六七十里,水路顺流倒是能有一百多里。

    襄阳到南阳直线距离就有二百四十里,在经过新野、邓州时还要稍微绕一绕避开险要,大军走五天才能到也是正常的。加上杨嗣昌紧急开拔需要准备,实际上七天后才会到南阳。

    刘国能走鲁阳回信阳,则有四百多里,而且他需要跟沈树人分道扬镳,走河南境内由汝水入淮河回信阳。

    沈树人则是先回襄阳、再由襄阳顺汉水而下回随州,路程最远,好在全程的水路部分都是顺流而下。

    所以按这个行程估计,四天之后,沈树人就会和杨嗣昌在襄阳以北的邓州一带路遇,然后错身而过,杨嗣昌继续北上南阳,沈树人继续南下回自己的防区。

    四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因为洛阳战区的紧急军情、以及前因后果罪责认定,都属于六百里加急的情报。所以这四天时间,已经足够杨嗣昌的快马信使,把请罪奏折送到京城崇祯面前了。

    这也就意味着,沈树人从头到尾没有机会就杨阁老如何为这次藩王被杀的事儿分摊罪责而说上话。

    这说不上好事,也说不上坏事。沈树人无法夹带私货,也避免了挑拨离间的嫌疑,但凭一片公心,由朝廷自行认定。

    ……

    四天之后,杨嗣昌的请罪奏折,如期到了京城。

    距离福王身死,已经是第七天了。

    崇祯也从最开始的悲伤中渐渐恢复过来,辍朝三日的姿态也摆完了,例行朝会已经恢复如常四天了。

    面对杨嗣昌的请罪,崇祯当然不会轻易饶恕,但理由还是得细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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