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国姓窃明》


    第(2/3)页

    看押的锦衣卫也没敢过分得罪他,似乎知道只是送进京查问,可能只是革职,也就不想结仇。

    而遇到沉树人来疏通关节,那负责押送的锦衣卫千户就更谦卑了,他们也知道沉树人是刚立了大功、清扫残局的。

    那千户毕恭毕敬地说:“沉抚台尽管自便,只要别迁延时日就好。卑职等也是皇命在身,不得不如此。

    我等七月二十出京时,京中尚不知长沙已经光复,更不知张献忠主力在衡州被歼灭、衡州也已光复。所以朝中言官、御史,都是盯着必须先拿下一个督抚平息罪责。

    听说沉抚台光复衡州时,还擒获了不战而降的诸位罪将?这些人犯送到京城后,湖广沦陷定然另有结论,请沉抚台勿忧。您定然更是另有高升了。”

    沉树人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给面子,可能是到了崇祯十五年秋,朝廷对手握重兵的督抚,都不得不客气一点了吧。

    既然如此,沉树人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直接招呼身边的管家沉福,拿出几件吉王府被张献忠抢走、又被他缴获回来的字画古董,送给了那位锦衣千户和其他主要押运军官。

    这些从京城出来的人,哪怕是武官,也比较识货,拿到字画也会高兴不已。知道回了京城肯定能轻易变现金银,所以千恩万谢收了。

    如果是外地乡下土包子,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景,谁还收字画呢,收了也没渠道卖啊。

    拿了沉树人好处后,他们也把方孔炤囚车开了,任由沉树人请他喝酒压惊。

    方孔炤蜷缩在囚车里坐了几天,倒是没别的毛病,只是膝盖有些直不起来了,腿脚也有些麻痹。见到沉树人,也是苦笑不已:

    “没想到再见贤侄,竟是如此光景。此番一去,纵然最终能脱罪,怕是也要先吃几个月苦。老夫倒不怕吃这点苦,就怕家里人担心。贤侄可给我家里送信,催他们也尽快到武昌。

    如今咱家就靠智儿在武昌当知府,老小都要他庇护照顾。贤侄幕府也在武昌,这几个月帮着从旁照料一二,见外的话咱就不说了。”

    沉树人给他斟了一杯活血的药酒,大包大揽地说:“世叔放心,天下人都知道湘南之失,罪在尹先民何一德,等这些软骨头吃了一剐,世叔自然会放出来的。

    其实,十天前小侄离开衡州北上时,尹先民何一德就已经押解进了囚车,由小侄派兵护送去京城了。他们路过长沙的时候,估计比您启程还要早两三天,京城那边不过是还不知道消息罢了。

    世叔到京城的时候,尹先民说不定已经先到受审了,所以不会受多久苦的,真相大白就好了。今日中秋佳节,小侄也跟陈千户疏通过,你们明早再继续启程。

    中秋节就放开囚车,让世叔好好在驿馆睡一夜,喝点酒活活血。哪怕想去岳阳楼赏月,遣怀郁闷,也不是不行,小侄已经打点几百两银子、开脱了干系。”

    方孔炤听沉树人分说得清清楚楚,也进一步释怀了。在崇祯这种皇帝手下,伴君如伴虎,谁还没个起起落落呢,坐几个月牢也不是不能忍。

    他一口把药酒闷了,不一会儿就觉得暖合起来。最近几天因为蜷缩着而不听使唤的关节处,也活血化瘀起来。

    他揉了揉膝、肘,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仰头长叹了一会儿,本想再说几句求关照的话,尤其提一下家人的事。

    但一想到自己获罪,眼下跟沉树人进一步攀交情,显得太没志气,自己女儿也可能因此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被人看不起,所以就忍了。

    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已经获罪了,要脱罪还得靠朋友运作。这时候如果跟沉家提联姻,那是害了沉家背上“封疆大吏私下结盟”的嫌疑,到时候沉家反而要避嫌,都没法帮他了。

    所以他也很聪明地住口,一切顺其自然,等他脱罪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

    有沉树人罩着他,方孔炤后续沿着长江坐船赶路这几天,倒也没吃苦头。

    八月十六清晨,众人再次启程,经过两天顺流而下,十七日入夜后,就已经抵达五百里外的武昌府了。

    看押的陈千户得了沉树人好处,自然也同意在武昌时再驻扎一天,给方孔炤一天时间跟儿子方以智交代点事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