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永琰那箭是气极怒盛之时所发,何曾留了余手,却不料见箭头回转,竟反穿过繁枝茂叶复向他面门袭来,登时怔在原处—— “主子!”穆彰阿骇然大惊,本能地扑了过去,紧紧将永琰护在身下,永琰被他扑地摔下马去,泥屑飞扬间,他被撞地眼冒金星,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回过神后才猛地翻身而起:“穆彰阿!”跟了他十余年的侍卫此刻已是面色惨白,肩上深深插着一支长箭,兀自血如泉涌,听了永琰的叫声,他才猛地咽下堵在喉头的鲜血,惨然一笑:“主子,少不忍则乱大谋——” 永琰心下一热,连连点头,就翻出随身带的伤药想为他拔箭疗伤,穆彰阿忙忍痛拦住他:“这箭有嘉亲王府标志,拔不得——他们呆会必会来此查探万不可给他们留下证据把柄——此地,不可久留……” “不可!你的伤要紧!”永琰如何不知穆彰阿若带伤骑马,这伤口必至溃烂,说什么也不同意,穆彰阿急了,汗如雨下中一把按住永琰的手,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淋漓:“主子!大局为重!快走!我们此时惹不起只能躲——我为您就是搭上条命又有何惜!走啊!”永琰一颤,这才扶起穆彰阿踉跄着上马,穆彰阿咬着牙忍着剧痛翻身上马已是瘫软无力地伏在马背之上,看着永琰焦急的双眼,却忽然颤着声道:“爷……恕奴才说句不中听的……您别再为和珅费心了,这么多年来,奴才……看在眼里,您总是看着那对香包发呆……从他走后,您就再没笑过一次,甚至十年忍耐十年辛苦……也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可是,他不值得!爷,他这些年来何曾领过您的情又何曾将您放在眼里——爷,您杀了我也要说——您忘了他罢——” “别说了!”永琰猛地打断他,喉头抽动了数下,终于别开头去,“先回去再说!” 连穆彰阿都能明白,为何只有你宁可肆意践踏我的心意! 和珅,这十年来你就如此决绝,真地对我没有一丝怀念?! 那个人就真地无可替代吗?哪怕—— 哪怕——他死? (1)乾隆幼时曾随皇祖康熙入围中鹿,皇祖康熙赐黄马褂。其时乾隆年十二,而绵宁中鹿年仅十岁,故而诗有:“所喜争先早二龄”之句。这诗亦成了绵宁日后践祚最初一笔政治资本。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