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字八分,隶书一体。即便是他们三个这般对文字书画只通了一窍的武夫,也知道刻字之人在书画之上显然极有造诣。 刘备凑近一个儒生,状做不经意道:“这隶书倒是不差,只是比我那兄长的字还是要差上一些。” 那个原本正在聚精会神抄书的儒生闻言立刻转过头来,满脸怒色,大喊一声,“你说蔡公书法不如人!” 一时之间,附近的十几个儒生都向他们看来。 即便有关羽在侧,即便知道这些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受得住关羽一拳。可被这么多读书人盯着,刘备还是有些心虚,他只能讪讪一笑,“我等初来雒阳,不知刻碑者谁人。” 那儒生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这才缓缓开口,“看你们三人的样子不像是读书人,不知者不怪,倒也苛求你们不得。好叫你们知道,此处石碑是蔡邕蔡公牵头所刻。用以订正六经文字。” “你们虽不是我辈读书人,可难道连蔡公也不知不成?” 刘备点了点头,“原来是蔡公所书,难怪我方才见字体飘逸,不类凡俗。果然是出自大家手笔。” 蔡邕他自然知道,更知道蔡邕那个后来流传千古的女儿,蔡昭姬。 倒不是他存了男女之情的心思,只是胡笳十八拍啊,前世之时,即便是他这个自诩心肠已然足够坚硬之人,听闻此曲之时也是潸然泪下。 一个流落异乡的女子,要有多绝望,才能写下这般词曲? 那儒生听到夸赞蔡邕,原本的怒气平了几分,只是心中还有些不平,忽又道:“既知蔡公之名,你方才又言你那兄长也擅长书法,不知你那兄长是何人。” 儒生自然是打算等刘备说出此人,然后狠狠奚落一番,何等人物,也敢与蔡公做比!更是在书画一道上! 刘备看了他一眼,神色古怪,“我拿那兄长姓张名芝,不过他倒是更擅草书。” “原来是张公。”儒生沉静的点了点头,木然转过身去,“张公的草书是极好的,不过他们两人不好相教。” 刘备笑道:“确是如此。” 他转过身去,强忍着笑意,这些读书人还是颇为有趣的嘛。 …… 几人沿城东行,放眼打量着城中风光。 西汉之时,天下城池,长安为最。 只是长安之所以为都城,在其险阻,易守而难攻。 故其作为都城,是以军事为重。 雒阳为天下之中,自光武建都以来,虽险阻不及长安,然繁华过之。 城东有马市,摩肩接踵,叫卖之声不断,倒是热闹的很。 既是马市,自然多是售卖马匹。 刘备三人牵马走在马市之中,心中倒是无甚波澜。 他们毕竟来自幽州,若论马匹,雒阳自然比不得沿边三郡。 此处马匹虽是看着却是被打理的漂亮些,可若是上了战场,大半都会是马上之人的催命符。 公孙瓒对马匹向来素有研究,一边左右观摩,一边摇头叹息,“玄德,这些马匹之中还是有些良马的,只是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些本该纵横千里的良马,却是被这些人养成了只能于游猎之时才可骑乘的寻常家宠,真是暴谴天物。” 刘备知他是又联想到自身,只能无奈一笑,“伯珪莫做泄气之言,也可反过来想,若是良马得遇其主,人与马,共相成就,未必不能名彪青史。” 一旁有人笑道:“这位郎君说的有些意思。诸君尚且如此年轻,正当奋发,何苦做此伤春悲秋之态?” 几人寻声看去,言语之人竟是一个苍髯老者。 老人身侧跟着一个少年人,少年人手中则是牵着一匹身上落着不少淤泥的黑马。 老人笑道:“老夫朱遇,字建平。沛国人,无甚大名。” 刘备皱着眉头打量了此人几眼,却是不记得演义之中有提及此人。 只是他却也不敢轻视此人,之前在巩县碰到的张芝书上也不曾有,可却也是名留青史的风流人物。 “小老儿观几位举止神情,想来是初入雒阳了。”朱遇笑道。 一行三人,只有刘备最善交际,闻言便是上前几步,躬身行礼。 “我等确是初入雒阳,不知长者有何见教?” 老人一笑,“见教不敢当,方才只是听闻诸位郎君之言有趣,这才忍不住出声,诸君勿怪。” 刘备笑道:“既长者无事,那我等便先告辞了。” 刘备觉得此人颇为古怪,准备早些脱身。 “诸君且慢。”老人却是再次出声拦下他们,“小老儿其实自幼学过些相人之术,我观诸君样貌,皆非常人,不知可否让小老儿测上一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