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流行歌 有怨气的白晓茹-《明末的王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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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你来晚了,池教谕那位闺女已经许给了蒲臻那个呆子了。”别人看王朴发懵,就以为他犹怀旧情,就拿出来这桩八卦事儿趣弄他。

      “便宜这家伙了,池教谕不肯拿他闺女做妾,要不我也上门去,蒲臻这怂货倒是艳福,他家里居然随便他胡闹,没人管着他了吗。”众人听了连连称是,均惋惜不已。

      王朴仔细琢磨这些话,明白了大概,古人嫁娶讲究门当户对,在座的勋贵子弟只能听家里安排,明媒正娶的婆娘,美丑都是看命。只有对地位很低的人家,他们才能自己做主,拿一笔钱买了人家的闺女纳为妾室。然而教谕这个官,品级太低,对在座的勋贵子弟来说,与之联姻太亏,若要纳为妾,人家好歹是个官,还是学官,自有清高身份,当然不乐意。而且学官将自家女儿送人为妾,这在国家法度上,是个小小缺错。将来万一有人告发便是罪名。他们勋贵人家不会因为这种小罪落马,但是小小学官未必能顶得住,丢官就不妙了。故而,池教谕是死活都不肯拿女儿做妾的,不然也轮不到王朴他们惦记了。

      闹了一个大乌龙,王朴兴致全无,闷闷不乐启程回行辕,出花楼的门口,外面尽是流民,与一地恶臭的肉骨残渣。王朴恼道:“把这些人轰走,这味儿怎么闻。”

      于是众亲兵上前,拳打脚踢,把流民们都打跑了,王朴看见跌滚地上哀嚎的小娃儿,与拼死护着娃儿的母亲,连忙叫停,他这会儿联想起,影视作品里那些反派了,便自省是否走了歧途。但是大明这个浩劫,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遂挥手道:“罢了,不要欺凌百姓,我们从后门出去。”

      王朴却没看到,远处有一双妙目,套在修长的披风下,依旧闪闪发亮,这是邢红娘,她居然比约定提前到了祁州,她正在人群中似笑非笑看着王朴走远的背影,身边一女,竟是从前香河作乱的贼首白晓茹,她亲昵挽着邢红娘,笑道:“姐夫有良心,可惜不多。”

      “呼。”邢红娘却是呼了口气,如释重负道:“他是身边这群人里面最好的了。”

      白晓茹歪头眯眼笑道:“富家公子都是这样的,再好的也不能用心专一,姐姐你可要想仔细了。”

      “姐姐我已经别无可选了。”邢红娘苦笑,她是误打误撞之下,将王朴当成李岩,与之房事后,过了好几天才发觉认错了人,一切为时已晚,古人极端重视贞洁,邢红娘再不愿意又能如何呢,又道:“王朴,不,夫君他愿意为我暗助义军,我们虽然一个是官一个是贼,却心意相连,想来,将来能走到一起吧。”

      “最麻烦的其实是郡主,只要王朴娶了那个郡主,姐姐你就永远也成不了正室啊。”白晓茹不以为然道:“我听说,朱家宗室的人都非常不好,哎呦,姐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呢,莫非要整日以泪洗面吗。”

      “哼,怕,怕什么。我杀人越货的女贼,会怕她娇滴滴的什么劳什子郡主吗,将来走着瞧。”邢红娘放狠话道。

      “哼。”白晓茹冷笑起来,道:“朱家的子孙能是好相与的吗,姐姐,你是不知道吧,朱家人都是最坏最坏的坏人,比我后妈还要百倍的。”

      “你,你怎么这么说呢。”邢红娘一阵心虚,她是在乡下长大的娃,确实不比白晓茹,这个城里商贾之女能通世务。

      “我听说,那位郡主家里养了一头老虎呢,看谁不讨喜,就投进去喂虎,这样家风家教出来的人,准不是善类。”

      “唔。”邢红娘脸色潮红,却不是春意,而是堵气郁结,怒道:“若是这样的女魔头,我就杀了她,替天行道,夫君敢拦我,我就先和他说理,他要是听不进讲理,依旧怙恶不悛,我就,我就把他的腿打折。”

      听姐姐如此嫉恶如仇,负气起来连夫君都不饶,白晓茹心虚,吐了舌头道:“他们朱家人做坏事可多了,我小时候就听过不下十起,朱家人强娶,强拿都是轻的,最恨有些朱家人还在街上抓小娃,投进炉里打制宝剑。为一口宝剑,就要活活烫死好几个无辜百姓家的娃娃呢,我家附近就有一个给抓了去,尸骨无存,小时候我怕死了,好几年连门都不敢出。”

      “哼,正是如此,我们才要造反,人间种种不公,都是因为朱家太坏,不顾大家的死活,只顾淫乐。”

      “姐姐,你好有英气好有才华,我就没有想过这些,我当初造反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哪像你,是为了还人间公平。”

      “嗯,以后你跟我一起,咱们女儿身也可轰轰烈烈的活出人样,男人不像话,我们就把男人的腿打折。”

      “嗯嗯,男人不听话,也打折。”白晓茹连连点头道:“像负心汉,我爹那种男人,更要连手带脚都打折。”当年香河给官军围困,她爹看情势不对,就卷走库房金银,弃她而独自逃命,这股怨气白晓茹今日想来犹自不能释怀。

      “男人又有何了不起的,我算是大彻大悟,男人要用心去驯服才能相处长久。不给他们一点手段,终是会负心,就跟猫儿无不食腥,像姐夫那种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秉性,盼他专一,无药想治,但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叫他娶不成郡主。”白晓茹抬起一根粉嫩小指头,圆圆嘟嘟小脸,却说的是治男人的狠话,莫名有几分诡异。

      “什么,有,有好法子吗。”邢红娘当即杏眼铮亮,但随后黯淡下来,道:“你也不过跟我一样,良家的小女子,哪能懂这些。”

      “只要败坏掉名声,他就娶不成郡主了。”白晓茹挞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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